從小喜歡購物,自以為消費是品味的體現現。在世二十年,沒錯,間中幹點無聊事,也可賺幾塊臭銅錢,但相比所消耗掉的,連算的心情都沒有。實際擁有的資產淨值,連中下農都比不上,何以厚着臉皮亂花錢?慾求不斷,我已漸感麻木。我需要新刺激,以減少一點罪疚感。
在車上,在街上,在麵店內,我竟孜孜不倦。這多少與新的學習環境有關。bilingual原來是獨立的概念,在社會語言學中佔有一席位,與想像中的中英語自由轉換沒有丁點關係,儘管code-switching與code-mixing的確是一大課題。我承認我只着眼於結構,而忽略了概念。
唯一慶幸的,知識份子眼中的貴族總是痴痴呆呆的。作為搖錢樹課程學生,教授的要求只能降低,我的空餘時間自然也多了一點。而近乎全英語的學習環境,加上社會學基礎理論多於一切的課堂,學術、實踐都沾不上邊,我連批評執拗的興致都沒有。腦袋與嘴巴長期分離,人便越發乾竭。多得文學的滋養,總算重新確認自體存在,腦袋終於彼岸找到立足點。
我從沒受過正統文學訓練。其實活在當下,還存在不正統嗎?